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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藍色男孩》─ 成長互文性:我的藍色男孩


《月光下的藍色男孩》Moonlight ----------------------------------------------- Director: Barry Jenkins Writers: Barry Jenkins (screenplay), Tarell Alvin McCraney (story by) Stars: Mahershala Ali, Shariff Earp, Duan Sanderson ----------------------------------------------- 《月光下的藍色男孩》─ 成長互文性:我的藍色男孩 在第89屆奧斯卡 頒獎典禮當晚,最具矚目的莫過於頒錯獎事件,原本大熱的《樂來越愛你》意外被唸錯了名字,最終非常有風度讓給真正的贏家《月光下的藍色男孩》。但當《月光下的藍色男孩》獲得最大獎時卻惹來不少議論,有許多人認為此片最主要還是政治正確的所在,也讓人感到意外的是,《月光下的藍色男孩》雖然在獎季前期是佔上風的,但隨著《樂來越愛你》的壓境,這部成本僅150萬美元小品的聲勢也慢慢減弱,更何況此較為藝術類的基調更不會是學院所愛。究竟《月光下的藍色男孩》是否實至名歸?而此片的魅力究竟又何在? 「到了一定時間,你必須自己決定成為什麼樣的人,而不是由他人決定。」 《月光下的藍色男孩》確實宛如黑人版的《年少時代》,藉由三段式的分割,三個時間點所發生的事件,串連起「夏隆」的人生。然而導演巴里‧傑金斯的鋪排卻無漫無目的之感,反而更清晰表現了「成長的互文性」,漸進地因過往回憶元素,不論是家庭或愛情,甚至到本片主體「自我」,從外在的輔佐到內心的轉變,都正正影響到夏隆的人格發展。 於片中我們始終看不到夏隆這個人的人格特質為何,他並非與生俱來的獨樹一格,也非無法攻堅的強大心理。對於夏隆而言,他依舊只是個脆弱弱小的人,儘管他最終成了地區的幫派老大,但那只是他對自己的「偽裝」,內心始終是經不起考驗,藉由外在的堅強包裝了自我的柔弱。終其他只是沿尋了「璜」的道路,而璜也是在他小時候影響他最深之人。 影片不外乎圍繞著哲學三個最基本的問題:「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而本片在成長階段提取了三個片段:「小個」、「夏隆」和「黑仔」,這三個名字都是夏隆的暱稱,也是夏隆在各自三個階段裡所塑造的人格特質,同樣也是《月光下的藍色男孩》在片中最重要的「互文性」。 【小個:我是誰?】 首先,在「小個」之中,這階段也是一個人生命歷程中重要的變化,小時候對於觀念和形象的建立,以及認識自我的過程,都會影響著一個人的人格發展。此時期的夏隆是個懦弱被同儕排擠的小男孩,他不懂得發聲也不懂反抗,仍在這懵懂的階段,則需要來自「家庭」的依靠。可惜,一如片中呈現,本身的父親元素(單親)就不存在,更加上因毒品的殘害讓母親疏於照顧孩子(母性缺失),更讓夏隆一直沒有可靠的避風港(家庭)。反而因璜的意外發現與介入,加上他的女友,這個「家庭」的形象才又慢慢在夏隆的心中建立起,更是像《當他們認真編織時》,小友之於凜子為母親的角色,一如夏隆對於璜擁有父親的景仰。 但對於璜而言,夏隆的出現對他卻是矛盾的存在,也貴為販毒的他深知夏隆的母親正是被自己的「職業」所害,他雖然成為了夏隆家庭的依靠,但這依靠多數由自身的愧疚出發,所做的彌補性。這也是阿里在詮釋這角色上所面對的心境轉變,如何界於一個父親與罪人間取得平衡,又要如何作為一個「父親」,透過謹慎的身教言行來影響著夏隆的成長。所以在片中璜不斷地與夏隆講述一個黑人所需擁有的氣節,利用過來人的經歷讓夏隆深知黑人於美國白人社會中的處境,慢慢引導他往正確的道路邁進,甚至試圖不讓夏隆走向/介入他自己的「工作」。 但當夏隆問起璜:「你是不是販毒給我母親時?」,此時對於璜的複雜性也就更劇,身分的重疊,徘徊於父親與罪人,該如何教育/回答?甚至作為一個性向初建立、認識對錯是非的階段,「玻璃」詞彙的脫口,才真正表達出夏隆對於內心自我的疑惑。 我,是誰?點出了「小個」面對成長/性向的迷惘。 【夏隆:我從哪裡來?】 隨著璜的逝去,母親的變本加厲,夏隆深知在成長路途中只能依靠自己。因此來到第二階段,夏隆這名字不再僅僅只是主角的姓名,而是真正找到他內心屬於「夏隆」的這個自我,從自我之中再找尋到對於性向的確定。「我從哪裡來?」的起始點也在於夏隆始終對於自己同志傾向的不明確。於片中當他坐於海邊與凱文進行動作之時,對夏隆而言,這一切只是再次強大與確定自己從何而來,也再一次認識自己。 所以在學校裡次次被霸凌不敢還手的夏隆,甚至眼見自己的「愛人」被教唆而拳拳痛打他,從「小個」到「夏隆」,這樣懦弱的外在始終存在,但因自我內心的堅守,讓他最終穿越一道道門,象徵走進自己的內心深處,出手捍衛屬於自己和凱文間深厚友誼/愛情。這一場架不會再因世俗規範而被綑綁,相反打破了過往他弱小的形象,站出來確立在「小個」中對於自身「玻璃」的存在。 我,從哪裡來?對「夏隆」而言,他已真正找到他心靈的歸屬。 【黑仔:我要到哪裡去?】 經歷了自我迷惘和確立階段,夏隆卻蛻變成「黑仔」,而黑仔所做的職業卻是當年璜的舊路。「我要到哪裡去?」則是黑仔需問自己的問題,他離開了舊居邁阿密來到了亞特蘭大闖蕩,開著名車、穿戴銀牙、把玩著手槍、販賣著毒品,甚至將自己練壯杜絕欺負,但「黑仔」的形象始終只是「夏隆」武裝自己的保護色,曾因為懦弱,也處於社會上的「弱勢」而飽受各種欺負。他更不相信任何人,甚至離開了熟悉的家鄉,也時常沒有回去觀望進戒毒所的母親。 但卻在因緣際會下,當凱文再次打了一通電話給他,黑仔的假堅強此時才顯得無所遁形,當那晚海灘回憶湧入,真正的夏隆才再一次浮現在黑仔這個人身上,也讓埋藏深處的「同志」情愫/因子多年後才得以揭開枷鎖,重新面對自己最真實的感受。 我,要到哪裡去?當「黑仔」找回了當年的「夏隆」,真正的自我又該如何更堅強的面對未來? 【藍色:你是我的唯一】 《月光下的藍色男孩》是一部飽含溫柔印記的自我認同電影,身為王家衛迷弟的導演巴里‧傑金斯在當中確實運用很多王家衛的元素,尤其第三段上,帶有《2046》金絲雀餐廳對坐,《春光乍洩》的廚師/電話印記,甚至到《阿飛正傳》裡一分鐘一輩子的思念(與泡冰水的動作),傑金斯受到王家衛的薰陶必然甚濃,但相較敘事情感手法上,傑金斯都處理較為明白化,不如王家衛式的隱晦,或運用美術上的配置進而凸顯主角的心理。 不過有趣的是,傑金斯片中的王家衛元素仍然甚多,尤其整片的聯繫都能感受到《春光乍洩》的氛圍,如王家衛於《春光乍洩》中運用紅色的暗示串連起黎耀輝對於何寶榮的思念,面對陰綠廚房中的紅色湯品,處於房間中的紅色被套,黎耀輝與何寶榮的密不可分,都透過顏色寄情。而巴里‧傑金斯則將顏色放處於夏隆的愛人凱文身上,「藍色男孩」或許只是璜對夏隆所述說的每個人獨一無二的特質,但事實上「藍色」卻也代表了一生的唯一。 至此當我們於三個階段中,都能顯見凱文穿梭/影響著夏隆一生,這藍色也是無法去除的註記,如於「小個」中凱文第一次現身便是身穿藍色的上衣,也與夏隆的紅色成了互補;來到「夏隆」,雖然凱文的藍色不再這麼明顯,但此處的顏色反倒來到夏隆身上,他為他的愛情/愛人擊出重重一擊,也坐於車內向凱文做了告別;最後「黑仔」再度喚回當初悸動時,凱文正是穿著藍色的上衣。 甚至於攝影上,別於王家衛的穩定手持,利用物和環境的凝視包裝人物特質,傑金斯反用較為劇烈的手法,從第一段的躁動手持表達主角對於成長的不安性,第二段則運用層層的推進,大量的zoom in,推開一道道門,也象徵勇氣的闖入,最後第三段攝影機運動慢慢呈現穩定,一展終找到自我和愛情的安心。 同樣於音樂的運用,傑金斯也承襲了王家衛的音樂品味,從一開頭「Every Nigger is Star」暗示每個黑人的獨一無二,也從三個時代中提取當年火紅的歌曲,甚至拿取《春光乍洩》喻阿根廷瀑布(黎耀輝和何寶榮要去的目的地)中的插曲「Cucurrucucú Paloma 」作為第三段的開端(此曲也應用在阿莫多瓦《悄悄告訴她》的盛會中),直至最後以復古點唱機串連的「Hello Stranger」,也讓再次相遇的兩人因歌點燃當年的愛意與想念。 「你是我唯一的男人。」 儘管透過三階段的兜轉,《月光下的藍色男孩》始終向自己成長過程的進行審視,因童年家庭的崩壞,才顯現出長大後寧願包裝自己的堅強,但即使外在強忍,也改變不了內在的脆弱因子,直到到當年的他再次勾起了當初的回憶,才喚起了那個真正名為「夏隆」的夏隆。 當月光冉冉升起,愛在浪潮洶湧時,也拍打出當時我倆的愛戀,而眼前的他,儘管已被生活磨礪妥協,卻依舊是我的藍色男孩。頭一靠,無須言語,愛自在心中。 此片榮獲第89屆奧斯卡最佳影片、最佳改編劇本及最佳男配角 2017.02.19 ifilm/傳影互動​ 文章:https://goo.gl/IIca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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