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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危險遊戲》─ 裙下之臣

《她的危險遊戲》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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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rector: Paul Verhoeven

Writers: David Birke

Stars: Isabelle Huppert, Laurent Lafitte, Anne Consig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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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危險遊戲》─ 裙下之臣

在坎城同獲高度評價的《她的危險遊戲》(Elle)(在Screen場刊上僅低於《顛父人生》),是荷蘭導演保羅范赫文暌違25年再度回到坎城主競賽的作品。

說起《她的危險遊戲》它確實不並走在題材新鮮或是手法大膽迥異,如要比擬,更像將范赫文1992年的作品《第六感追緝令》,當中所展現「性」吸引力再度推陳。但與眾不同的是,《她的危險遊戲》之所以迷人,在於它不再圍繞如前者麥克道格拉斯的男性視角底下,相反同樣關於性的魅惑與勾引,范赫文反轉了主動權,不動聲色地帶著札實的劇本,透過女性視角來闡述性愛的需求與階級的權力。

陳奕迅曾經在《裙下之臣》唱道:「我要讚美上帝/活著就是無樂趣/也勝在有女人。今生准許我/裙下盡責任/忙於心軟/與被迷魂。/流連淑女群/烈女群/為每人動幾秒心。」歌詞使用男性的視角看待女人的流連,卻想不到米歇爾這位烈女將把這群「裙下之臣」徹底的玩轉操弄。

在開頭第一場戲,藉由「暴力/性慾」的闖入,開啟了米歇爾過往的回憶/創傷,起先聲音的先行,到一隻灰貓的注視,這有如《郵差的白色夜晚》同樣對於藍貓的象徵,像是一個包袱,充滿著不安躁動,清楚地暗示這一場「事件」不如想像這麼單純。接著,當影像呈現米歇爾對於暴力無如此驚動慌張,甚至帶有點往常的熟悉與滿足,才慢慢帶起她的過往創傷與身分所包裝的堅強。

你可以說《她的危險遊戲》是一部相當「女權」的電影,不只是伊莎貝雨蓓的角色如此,由始至終所有的發動權也都掌控於女性手上,如她與同事作為公司主管的女強人,兒子對於太太的予取予求,願意照顧一眼就不是他親生的小孩,甚至於鄰居太太對於伴侶性需求的心知瞭然。所有對於「性」的主發/放行到「安全感」的獲得,片中的女性都永遠置於男性之上。她們可以享受一切,「慾望」的掌握與肉體的刺激快感,所有的決定權都在女性。

其實《她的危險遊戲》確實往美式風格進逼,在於情節上的張力與魅惑,你能想起《致命的吸引力》中的男女猜忌與愛恨情仇。范赫文在訪談曾說道,《她的危險遊戲》確實本來要在美國拍攝,只因演員找不到適當的人選,最終聽從製片建議將電影拉回了法國拍攝,也因而找上伊莎貝雨蓓,這位近二十年扮演此種「慾求不滿」女人的最佳代言人。

因此在看《她的危險遊戲》之時,也讓筆者聯想起近年雨蓓於《伴手禮》對肉體的渴求,在《愛情未來》中找尋新鮮感與學生有過曖昧,抑或於《記憶乍響》在工作與家庭間尋求愛的慰藉,甚至在該片所展現對於虐戀式的快感享受,身在菁英中產階級制高權的控制征服。《她的危險遊戲》更可以與她二十年前於漢內克的《鋼琴教師》的演出做上呼應。

兩者相像之處也在於「安全感」的衡量與中產的壓抑,不過卻是相互違背的力度,一個過度,一個缺失。如《鋼琴教師》中對於性慾的渴望枯燥,來自於被母親如兒童「細心」照顧的監禁,當需被關照何時回家,或帶著男伴要打開著房門。這些被監控/綑綁的慾望隨著轉為中產身分後,有適當的權力也試圖掌控/留住自己的需求。

但《她的危險遊戲》卻反之,當中對於家庭的意象是瓦解的,有個殺人犯的父親,也有個水性陽花的母親,但最終遺失安全感的導火線反是社會的原罪。年僅十歲的米歇爾當時懵懂不知父親的作為,卻只因無心幫手燒毀一切,卻被冠上了「惡魔」與異樣眼光,也在她再次創傷到來時,選擇疏離一般社會資源(警察、媒體)。而與《鋼琴教師》相同的中產則來自甚至她女強人的主管形象,外表的傲氣與高不可攀,相反也使兩性間佔據主動的男性怯步。因此當這個意外的「性慾」將至,是精心布局,是突如其來,米歇爾面對「強姦」不認為是犯罪或不道德,反而是如性飢渴般「久旱逢甘霖」的滿足感。

范赫文與漢內克同樣藉以女性中產的堅強表象,呈現內心渴求的慾望,甚至為求一切不惜布局趁一時歡快,可以刻意剷除異己,可以呼風喚雨馴服男性,當中的「虐戀」因子也表現如出一轍,只是在《鋼琴教師》中更多是女性的需求,在《她的危險遊戲》反成為男性臣服於女性的象徵。因此,所謂的「遊戲」從不是兩者的對立,從頭到尾都只是女性所設寫好的陷阱,又或說她所追求的並不是長久的愛情廝守,反只是片刻的快感。

如遊戲中惡魔對於公主的長鞭伸入(此象徵性愛),米歇爾總說著危險與恐懼感不足,反到自己的臉成了動畫一角,她並沒有反抗厭惡,反而相對是淺淺一笑帶有滿足,都能看出她身分底下的雀躍。而當她的「性器」卸下陌生感,一種從窗外漸漸走入門的熟悉,有過了鮮紅打燈的地窖歡愉後(達成目的),本意外促成的「遊戲」漸漸不再由男性(歹徒)主導,反而是步步被女性(主人)引導至虎穴,一併剷除,非但如此也成為米歇爾教子馴媳的工具。

雖兩者有相同之處,漢內克於《鋼琴教師》還是存有兩性間的抗衡,但范赫文在《她的危險遊戲》將女性的主動權更加明顯,他運用黑色幽默重口味的手法,將米歇爾比擬為洋蔥,一層層透過包覆完好的藍色長裙,漸漸剝露成帶有性暗示的紅色皮衣。

回到陳奕迅在《裙下之臣》所唱:「讓那/飄呀飄呀的裙/挑惹起戰爭/賜予世界更豐富愛恨。/讓那/擺呀擺呀的裙/臣服百萬人/對你我崇拜得太過份。/為那/轉呀轉呀的裙 /死我都慶幸/為每個婀娜的化身/每襲裙/窮一生/作侍臣。」

而米歇爾正是那襲裙的女人,以女王自我視角的制高點,不屑又游移勾引,挑起了一場遊戲,玩轉這些臣服於裙下,眼中只剩性愛,甘願永遠作侍臣的男性們。

2017.02.17

Sony Pictures 索尼影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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