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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 悲憤社會的殺與被殺


《怒》Rage ★★★★☆ --------------------------------------- 導演:李相日 編劇:李相日 主演:渡邊謙、宮崎葵、松山研一、妻夫木聰、綾野剛、廣瀨鈴、森山來未 --------------------------------------- 《怒》─ 悲憤社會的殺與被殺 「我覺得很厭世,做再多努力也無法改變這個世界。」 一件兇殺案的開端,屍體倒臥血漬佈滿,而當牆上的怒字顯現,瞬間讓電影初初即感受到在《怒》所營造出悲鳴的氣息,面對死亡,我們無力反抗,但更無力反抗的是社會所扭曲的真相。現實的我們,只見「殺人」的表面、「怒」的斗大字體,卻沒想過他們也許是「被殺」的被害者,而「怒」正是由他們身上的血跡所描摩而成。 --------------------------------------- 「我不會原諒他,因為曾經深信。」 《怒》,我們該怎麼看待這份情緒?李相日在此部電影中以兩個層面去剖析,甚至他不把觀眾只當成電影純粹欣賞者,而是將我們擺入其中成為電影的一環作為試驗。如開始,當我們感受到這份憤怒之時,是對於兇手的殘忍行徑感至痛心,心頭更因這股「怒」氣,恨不得將這些兇手抓出。但隨著案件進展與人際關係的拓展,當觀眾都越接近兇手的面貌,卻越發現我們人性的弱點與盲目。 與往常懸疑電影不同的是,《怒》透過三段故事交叉剪輯,利用三位嫌疑人的可能性,也利用證據如三顆痣、臉部特徵的凸顯,引導觀眾「認知」最終的兇手。沒錯,關鍵就是在「認知」,李相日的《怒》不只是表面電影語言的營造,也直接拿取人性的偏見,最終讓我們的以為形成一把利刃,把無力反抗的他們冠上兇手之名。 最令人印象深刻一幕也莫過於,當宮崎葵與父親聽聞松山研一真實身分之時,利用模糊的淚框視線,拔除聲音,讓觀眾進入一個揣測的階段,但此時已有不少人,卻在心裡填補了自己的答案。即使他們什麼也沒做,只有困苦的生活、悲慘的過去,但我們卻站在更高的角度,無同理心選擇猜測與懷疑,直至他們承受不住放棄希望瓦解消逝。 --------------------------------------- 「說了再怎麼多,他們也無法明白。」 李相日的《怒》似乎也讓筆者想起羅泓軫的人性偏見論,當他或他們可能是兇手,但是誰又給予了他們兇手的名號?正如你我在《哭聲》從未看過日本老人動手如此,在《怒》中,觀眾從始至終都未「親眼」目擊殺人案的發生,而兇手的產生卻僅僅是因為他們屬於社會底層,有過不為人知的過往,因外界的標籤、社會的附加,他們也被定上這非惡之罪。 --------------------------------------- 「這世上,比所有人瞧不起你還蠻難受的滋味,就是讓所有人同情你。」 這句話出自於《唐人街探案》,也是當時王寶強飾演的落魄神探所說的無法回家的苦衷。然而,這份《怒》更慢慢從最初的我們來到了殺人者身上,是誰讓它們如此悲憤?正如《無人知曉的七月十日》中,當我們認為這些殺人者都擁有反社會人格的厭世和憤世時,卻沒想過造就一切的正是這個不友善的社會,階級的蔑視、職業的鄙視,當人生有汙點但這一生就再也無法信任。瞬間,他們不再是殺人者,而成為被社會殺害的犧牲者,更何況他們手無寸鐵,對現實無力扭轉。筆者不敢妄想,但當我們懷疑喘測指責的同時,儼然我們都是社會的共犯,只因偏見而對他人添加標籤為兇手,但我們卻了解過他們背後的苦衷或社會壓力嗎?他雖是兇手,但我們也成為了兇手。 --------------------------------------- 「悲憤至死,卻對現實無力反抗」 絕望之感,也是《怒》中所散發的情緒,你能感受到張作驥《醉生夢死》的迷惘、吳美保《陽光只在這裡燦爛》的萎靡頹喪,直至這股再也改變不了的現實轉換為朴贊郁式的暴戾之氣,殺人的動機便能聯想起《我要殺人》的衝動,而作為旁觀者又拼命指責的我們心中都有著《原罪犯》的吳大秀與魔頭,卻也不曾試圖理解《踏血尋梅》的原因。在屍體的表面我們想過他曾懷有憐憫之心想將死者救起嗎?又或即使他過往如此,就沒有已向善重新做人的機會?「怒」,到最後已不再是單一情緒,反而是由人產生的暴力,當對他人指指點點,也不願相信他人善良的同時,怨氣的積累,不公與不義,這份來自社會的暴戾之氣與悲憤正無限循環。 --------------------------------------- 改編自吉田修一的同名小說,《怒》在文本處理上極為豐富,不僅社會面的針穿深具厚度,也包含人與人的情緒和包袱,對於社會邊緣的關心,更含有國族情緒的悲憤,甚至在一些精細的小舉動都立即塑造出一個人可能面臨的不友善對待。如一開始宮崎葵雖離家出走(這一線也是對於她和父親的親情疏離)再度回家之時,她在第一場出現的戲是衣衫不整,甚至刻意讓肩帶隱隱露出,這細節也牽回在重回家庭前她所從事的職業,更不意外她能隨即與松山研一拉近距離。 「喜歡妳女兒的人還會是一個好人嗎?」 在人與人關係方面,在三段故事都有著虧欠與失職的對象。在故事初初,渡邊謙是個對女兒缺乏關愛的失職父親,妻夫木聰則是忙於工作疏於探視母親的失職兒子,而廣瀨玲則有個不懂她心思的失職母親,而隨之失職的開展,也有了包袱的揭露,而包袱也更像是對於社會期望所掩藏的自己,正如妻夫木聰從未公開表露自己是同志的身分給母親,綾野剛與松山研一都並未講述關於過去真實的自己,而森山來未更未曾說明他當背包客的過往。但這些未被解開的包袱,反之卻成為社會攻擊他們的弱點,當妻夫懷疑綾野剛的不軌、當宮崎葵周遭家人鄰居不信任松山研一的正直,當森山來未被外界的歧視與冷嘲熱諷。這份《怒》絕都不是他們油然心生的,反之因一層層的打擊堆壘而至,兇手也在這醞釀中產生。 再者,《怒》當中如《哭聲》或《下女的誘惑》一般帶有國族情緒的介入,如後者是韓國對於日本殖民的恐懼,那前者就屬當女孩被性侵時,就是「美軍」所為,這也可看往二戰日本所遺留的殘傷,甚至乎當眾人都旁觀,或許是苟且悲憤,但最大種子也深根於不敢不自量力的獨立面對強權打壓。 --------------------------------------- 「人有太多難以割捨的東西,真正重要的東西,不會增加而是會越來越少。」 對於《怒》的直接,倒不如把這份情緒視為悲憤,悲與憤。悲是對社會的感慨惋惜,曾經我們也曾如此單純地選擇相信他人,但隨著包袱重了,偏見也多了,重要的東西卻少了,最真摯的感情也消逝了。憤,則是對生而為人的氣憤,或許人類不會因為其他族群的「特別」而滅絕,只要有憤怒、恐懼、偏見,人類都會讓人類消逝。 觀賞完《怒》,我只確信,此片可以出現在三年之後,也正在華山舉辦的「殺人影展」。殺與被殺,或許才是《怒》最重要的課題。 2016.10.08 光點華山 ifilm/傳影互動​ Ifilm Ja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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