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自由》— 美國恐懼
《最後一次自由》Desierto ★★★ -------------------------------- Director: Jonás Cuarón Writers: Jonás Cuarón, Mateo Garcia Stars: Gael García Bernal, Jeffrey Dean Morgan, Alondra Hidalgo -------------------------------- 《最後一次自由》— 美國恐懼
「歡迎來到自由者的國度。」
說到美墨邊界題材，那可是近年炙手可熱的題材，如講述毒梟邊境的美國紀錄片《無主之地》（Cartel Land, 2015），或從美國人視角徘徊於邊境進入墨西哥的《怒火邊界》（Sicario, 2015），又或反過來從墨西哥觀點反觀美國殘酷的《600公里》（600 Miles, 2015）。一條線，兩個國家，而在這條邊界的兩邊，有著殺戮、恐懼與猜忌。這到多年來都是未解的問題，當墨西哥渴望著另一邊的自由，美國人則忙著清理另一邊來的外患，一來一往，無形間卻隱藏著既定的定律。 如說起《最後一次自由》，它該是《怒火邊界》中那些被邊界警察聚集的偷渡人，或許該部分只輕微帶過他們想來這工作的渴望，但卻相反呈現該地所面臨嚴峻的態勢。而此部則將焦點更關注在這些偷渡者所真正面對的現實，不同的是，在《最後一次自由》中，你能清楚的感受到墨西哥偷渡者迎面襲來的「美國恐懼」。 -------------------------------- 《最後一次自由》的故事其實非常簡單，全片設立在單一場景的「荒漠」，也就是電影原名「Desierto」，呈現出偷渡者所展開的美國壓迫。開頭一個黎明曙光漸起，表達了一車偷渡路程的漫長，也表明了即將開展的殺戮之旅，而簡單的平行剪輯，美國人大老粗毫不留情的「打獵」，起初的兔子更是暗示接下來即將視人為動物的恐懼。然而雖然展開了一場美國人追逐獵殺，但相對卻展現墨西哥的絕處逢生。那裡曾是他們渴望的自由，當女孩說道：「家人覺得家鄉太危險，才讓我來的。」卻殊不知事實卻不是如此。 -------------------------------- 當然，《最後一次自由》的墨西哥視角或許稍微刻意的醜化了美國的兇殘，美化了墨西哥的人性關懷，或許讓許多美方觀眾影評看得不甚滋味，但這份恐懼卻也真正顯露現實社會的困境。當沒有歸依的偷渡者面臨兩難，被惡權驅逐，卻也被自由追殺，以為的自由，實質卻是會葬送他們性命的不歸之路。更冷冽的是，此部電影更是由艾方索·柯朗父子打造，由兒子喬納斯·柯朗編導，但拍過《人類之子》、《地心引力》聲名大噪且在美國如魚得水的艾方索·柯朗又為何擁有此恐懼？ 這讓筆者想起，在近三年的奧斯卡，最佳導演獎都由墨西哥導演所包辦，分別是柯朗的《地心引力》、阿利安卓·岡札雷·伊納利圖的《鳥人》與《神鬼獵人》。甚至在今年得頒獎時，西恩潘甚至開玩笑說道：「能不能不要再給他們綠卡了？」雖然只是句玩笑，但其實墨西哥導演的才華入境，大舉壓迫到美國導演地位，這種子早隱隱深埋在美國人心中，在呼應到電影工業下的日漸加劇的排外性。《最後一次自由》或許誇張，但相對也讓人倍感唏噓且無奈。遠方的家庭，孤注一擲的放下一切，為了自由，卻也一腳踏入死亡。 -------------------------------- 與《怒火邊界》或其他題材為美墨邊界的電影，更能發現當中的主觀點趣味。如《怒火邊界》影片清楚打造出墨西哥的慌亂與毒品的盛囂，另一部美國觀點的《無主之地》甚至介紹所謂的邊界防衛隊來捍衛外來者墨西哥的入侵，此一都是在深加美國對於墨西哥的觀感。相較墨西哥電影《600公里》，同樣越過邊界，當墨西哥人卸下心防與美國警察交朋友，甚至幫助其回到家鄉，卻到最後一刻被反將一軍，顯示出美國人利用他人的險惡。而在《最後一次自由》更立即呈現出美國人的不友善與殺戮成性的執著瘋癲。在兩部美國觀點與墨西哥視角下，雖然同樣一條邊界，卻有兩種不同國族風情。 -------------------------------- 或許能說《最後一次自由》所附加的墨西哥觀點確實主觀，但不免也真是現實世界的對峙與感傷。當觀看美國大老粗的行為，其實讓筆者心驚又受怕。當他一再驅趕外來者時，尤其對於墨西哥人的厭惡，豈不是現今川普之行，甚至又想起如果他當選美國總統，將要件這起美墨的邊境之牆。再者，片中對於美國警察嗤之以鼻的神情，更是他的表徵。最可怕的是，如果當一切成真，最終美國人民將忠誠如狗，為了完成主人自私的野心，最後被其犧牲，也更將激發墨西哥人的反撲與怒火。想到此處，心中不由得冒起冷汗。 -------------------------------- 恐懼、壓迫、衝擊、混亂與焦躁，絕對是墨西哥人面對或來到美國產生的莫名障礙。而在結尾，更是一展墨西哥人最終的大愛與回歸自然取決的聽天由命，面對美國人的求饒，似乎也間接諷刺所有事件之行。或許最大的恐懼在於，當另一次夜晚來臨，他們期待的遠處燈火，是真正想要的自由，還是只是又一次死亡之所。
此時，筆者心中只再響起一聲槍響。
此片獲選為第89屆奧斯卡外語墨西哥代表
2016.09.21 國賓長春 Catchplay Classic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