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愛情》─ 回到那個伍迪年代
《咖啡‧愛情》Café Societ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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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rector: Woody Allen
Writer: Woody Allen
Stars: Jesse Eisenberg, Kristen Stewart, Steve Car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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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愛情》─ 回到那個伍迪年代
每年一部伍迪老爺，幾乎都已是影迷們的習慣，而當《咖啡‧愛情》成為第69屆坎城開幕片時，伍迪老爺的新片也成為眾所期待的焦點。當看著影片開幕，熟悉的爵士樂搭配人員字卡一一呈現，復古氛圍隨即建立，更從一個圓孔過幕展開，再一次，讓我們且聽老爺子慢慢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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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經考驗的生命只會讓人枉然活著」─ 蘇格拉底
如說在《同流合烏》出現此句的勉強貼題附加，那伍迪艾倫卻是表明如何以這句話為旨，進而探視人際互動下的考驗與選擇。一如往常，《咖啡‧愛情》少不了伍迪式的標誌話癆特性，這點由語速相當快的傑西·艾森柏格相當契合，他彷若就是一個小伍迪附身，替代著他穿梭在聲色情迷的好萊塢之中。《咖啡‧愛情》的趣味性其實更貼近伍迪在1987年所拍攝的自傳電影《那個年代》，一部分此部更可以視為伍迪的半自傳題材，對於生活與愛情的抉擇，時刻所面對的三角難題，還有名流商界背後的利益勾當。如說《那個年代》（Radio Days）是對於他對於收音機純真美好的回顧，那《咖啡‧愛情》雖帶有點《好萊塢黑名單》的小諷刺（葛麗泰·嘉寶、芭芭拉·史坦威、魯道夫瓦倫提諾（這不是《師父》中師娘的偶像嗎！）等好萊塢明星名字提及），卻利用伍迪的幽默巧妙將嚴厲的批判批上層華麗的糖衣，但不變的是，伍迪一樣不自己出演，反以旁白貫穿，也始終內涵著他自身猶太元素的巧弄。筆者趣味地玩笑著，或許《咖啡‧愛情》該是擁有了《那個年代》的家庭配置，有著吵鬧的鄰居、推翻神存在的辯證、時而刺穿資本與共產的不公不義，但這次男主角不再是隨著家庭流動，而是長大成人，遇上了賣紙花的女孩，帶著她進入他畢身投入的電影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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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成為過去我們討厭的人」
雖看似是愛情本題，但伍迪卻在《咖啡‧愛情》中延伸出「掙扎」的分支，如何選擇，就如人生每一道關卡一樣，什麼時候決定放手？又什麼時候該決定離開洛杉磯回到紐約發展。在影片中有許多掙扎，首先關於「愛情掙扎」，一開始菲爾對於女友與太太的選擇，再者薇若妮卡的舊愛與新歡，最後是巴比的兩個薇妮（筆者戲稱「雙面薇若妮卡」），雖著愛情的層層推進，卻也展露出人生所需面臨的取捨與放下。接著關於「事業掙扎」，當伍迪說著「亮麗西裝背後是出身街頭的班」、或巴比從懵懂入世到圓融滑舌，又或薇若妮卡對於好萊塢堅貞的嚮往。起初口說著討厭光鮮，最終卻因事業而成了光鮮中的人，而事業也可象徵愛情中對與某物的執著與熱愛，就如片中父親淡淡說句「愛情不是理性，墜入迷惘時會讓人失控。」（這不正是《愛情失控點》的主題嗎？）。愛情如此，事業如此，人生更是如此，我們都在掙扎要不要成為我們曾經討厭的人，卻又因時間推移，在前進與成長下的夢想抉擇，為了實現，也慢慢成為我們不想成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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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咖啡‧愛情》，它並非是個有大起大落的劇情節奏，反著有著令人賞心悅目的基調，雖是較為俗套的故事，但卻俗得讓人信服，更讓人感受到這精緻古典愛情小品的魔力。何謂精緻佳品，給此部一點也不誇張，構圖與氛圍的呈現，室內擺設精美，當暖黃燈光打在人物側顏之上，每一幕都讓人享受，尤其燭光的男女剪影，更使筆者無法自拔，將其那種遊蕩於交際圈中的勾心轉換，又迂迴在愛情間的內心交流，搭配著貝魯托奇式（攝影為貝魯托奇御用義大利攝影師維托里奧·斯托拉羅.（Vittorio Storaro））推鏡放大與旋鏡，擦拭推移過幕，幕幕皆令人著迷。而嗜爵士為痴的伍迪艾倫一如往常，絕不少添加它最愛的爵士配樂，此次選用的是百老匯傳奇Rodgers & Hart，曾寫過《真善美》、《國王與我》等名曲的理查‧羅傑斯（Richard Rodgers）與常為百老匯做歌的勞倫茲·哈特（Lorenz Hart），兩人在三零年代所共同編寫的如《Manhatten》、《Have you met Miss Jones》、《The Lady is a Tramp》、《Mountain Greenery》等佳曲，縱使沒有如幕式結構的舞台形式，也無點名年代性的切確，但老爺子卻早已利用它對音樂的愛好，融合古典與爵士，在薩克斯風、大提琴與鋼琴下，娓娓道來他的趣味故事。
個人最愛一曲《Jeepers Creep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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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經過考驗的生命代價就更高了」
同樣一句話，上一句有著蘇格拉底，後一句就是伍迪對此話的見解，這也是大師終歸為大師，有著哲學，但更重要是對於自身人生更有感悟的真理。「你變了，但我仍夢見你。」，當男女主角都感受到自身被名聲金錢所推移而改變了想法，但不變是那忠貞的情感，如伍迪對電影的熱愛。三十年，《那個年代》也距伍迪約三十年，三十年載浮於電影圈的好壞興衰，相信老爺子感受更非同凡響，要說《咖啡‧愛情》是他對於幾十年下來積累後所做的註解一點也不為過。擇其所愛，不離不棄，更是老爺子的愛影成痴的電影哲學，縱使《咖啡‧愛情》不是最好的伍迪艾倫，但卻讓都觀眾回味到同樣那個八零趣味笑料無價的伍迪（艾倫）年代。
最有趣的是，伍迪在劇中也調侃了自己：
「人生就像一齣喜劇，由虐待狂喜劇作家所寫的。」
2016.08.12 光點華山
甲上娛樂
